大年三十被催债 教育“灰色贷”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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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记者周里京·柯扬:“如果你欠了一个账户，你必须偿还。即使你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你还是要偿还，因为我害怕。”话虽如此，王新刚刚度过了一个可怕的春节假期。

王新记不起关于提醒的第一条信息。自2018年11月以来，像这样的电话或短信经常出现在她的手机记录中。内容无非是几个字，“还钱，否则你要小心”；或者用柔和的语气说，“我们也是受害者”。

但这次不同的是，收债公司通过短信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如果继续拖欠，在2019年新年期间，公司将安排员工收取剩余的15期，取消分期付款资格，并增加5000元的上门服务费用。”在短信的最后，还附上了王新家人的地址。

王新担心他的父母会知道，“毕竟，他们太老了，不用担心。一年后，我也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我仍然准备返回它。”

“招募和训练”的常规

每次王新接到电话，他都会在一个名为“哈拉子”的微信群中呕吐。该组22名成员均为报名参加重庆美艺途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美艺途”)培训的学员。

学员之一彭兴国向《经济观察报》讲述了这一事件。2018年3月，他在招聘网站上看到公司正在寻找一个新的媒体设计职位，于是彭兴国联系了梅亦涛。

在随后的面试过程中，该公司与该公司签署了一份岗前培训协议，理由是该公司没有经验，需要先接受在职培训。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彭兴国在美意涛还给他一个多月的培训协议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分期贷款了。

“那时候，我们只被告知岗前培训费用很高，以后会从我们的工资中扣除。”它没有告诉我们需要贷款。如果我们知道有这些东西，即使我们被杀了，我们也不会签署协议。”

本集团有三家企业向美艺途提供贷款，但大部分贷款由北京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投资公司”)旗下的惠中转平台提供。

2月13日，于谦投资公司的一名员工告诉《经济观察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很惊讶。“这家培训机构与我们合作了几年，但只是这次出了点问题。教育分期付款是给培训机构钱，但原则上是与个人签订的贷款协议。在学员与培训机构签署协议后的第七天，我们已经将所有资金交给了培训公司。”

“他们每个人都与我们签订了电子合同，我们也有审查贷款的记录作为证明。在录音中，我们将具体回顾每个需要贷款的学生是否需要教育贷款，培训课程是什么，学费是多少，需要贷款的数额是多少，等等。贷款完成后，我们会发短信通知贷款成功。学生在还款过程中可以看到这份借款合同，所以我们仍然觉得学生和教育机构合谋骗了我们的钱。”工作人员说。

于谦投资公司的声明没有得到学员的认可。

彭兴国说:“我们甚至还没有看到或签署分期付款贷款的电子协议。申请贷款的全过程由公司指导，贷款平台的电话是按照美艺涛培训老师提供的格式样本。就连汇舞台应用的账号和密码都是由美艺涛提供的。没人告诉我们这是贷款。他们只需留下每个人的手机验证码，然后就能收到一条短信，通知他们贷款成功了。”

彭兴国说:“当时，有些人意识到他们可能会得到贷款，但老师说，他们应该扣除它从他们的工资以后，并认为这是结束了，所以算了。”

彭兴国等人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情况发生了变化。这家名为梅亦涛的培训机构消失了。无法通过电话联系到法人严单薇，该公司已迁至空.

关于贷款公司是否与培训机构串通的谣言开始在微信群中传播。在学员看来，他们没有签署协议，贷款公司也没有履行审查和告知的义务。甚至电子贷款协议的签名也是机器打印的，而不是人工签名的；在贷款公司看来，它有自己的审计记录，整个过程是合理和合法的。培训机构的停办与平台无关，学员应继续偿还贷款。

双方本应互不相干，却因为美伊岛的暂停而开始了旷日持久的争吵。截至新闻发布日，持续近一年的信用纠纷仍在继续。在过去的一年里，大部分学生拒绝偿还贷款，有的向警方报案，有的继续向各有关机构投诉；贷款平台的选择是继续讨债，并准备在近期向学员和培训机构提起诉讼。

分散到第二和第三行

这是中国二三线城市下一期教育贷款的现实缩影。近几年来，随着教育分期贷款在全国各地的推广，培训机构委托第三方贷款给学生，学生分期支付学费的模式开始迅速出现。

一方面，教育分期贷款可以帮助低收入群体完成学业，接受培训，获得向上发展的机会；另一方面，对于借贷平台来说，节省了获取客户的成本，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即使在培训机构，教育分期贷款不仅可以增加学生人数，还可以通过贷款平台提供一定的回扣。

在三方一拍即合的情况下，教育贷款作为“梦想基金”在2015年大受欢迎。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随着百度和其他巨头的相继加入，教育舞台这块大蛋糕迅速扩大，风头正盛。。

据统计，仅在2016年一年，就有30多个提供教育分期的贷款平台出现在教育分期市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百度。

杜晓曼(原百度财务)的一名前员工见证了百度加入教育集结地的全过程。他告诉《经济观察报》，百度无意中进入了教育分期贷款市场。“起初，我们想在四线城市支付，但我们发现支付宝和微信已经能满足这些城市大多数用户的需求。在与培训机构的交流中，我发现这里的年轻人对美容美发、会计等专业技能有主观的培训意愿，但他们普遍缺乏支付能力。这也是让百度看到机遇的一幕。”上述员工对《经济观察报》表示:“信贷平台不断扩张，是出于盈利的需要。我们自己的销售人员可能会覆盖行业内的前100家培训机构。但是如果这个行业有更多的机构呢？如何覆盖其他10万个培训机构？在这个时候，有必要发挥代理人的作用，让他们(代理人)在四线城市中谈判这些教育和培训机构。”上述学位的前雇员说。

“百度之所以能在四线城市发放如此大的线下培训贷款，也是因为这些城市的消费群体的特点是银行不喜欢做的事情。他们通常缺乏信用体系，许多人甚至没有信用卡。没有信用体系意味着他们不能从银行机构获得贷款，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由信用平台提供的学生贷款。”上述小满员工告诉《经济观察报》

然而，虽然培训机构的声誉和资质都还不错，但当教育分期贷款大规模向三线、四线等长尾市场扩散时，风险逐渐逼近。

冒险！风向控制！

上述员工回忆说，为了抢占市场规模，百度早期在教育分期贷款领域产生了很多负面影响。一是培训机构跑了，二是贷款逾期率很高。

在抢占市场的过程中，大量的信贷平台逐渐降低了培训机构的风险控制标准，以增加客户准入渠道。其直接后果是，培训机构的利弊已成为这一三方闭环中最关键的一环。

搜狗金融风险总监邱怡园对《经济观察报》表示:“与传统的信贷业务不同，教育分期贷款一般涉及与培训机构直接合作的贷款平台，培训机构负责招收学员。当学员有贷款需求时，他们会被转到贷款平台，然后平台会发放贷款给培训机构。一般信贷业务由贷款官员获得，或由贷款人自己在线获得。

这也意味着信贷机构不仅要区分和控制特定的贷款申请人，还要为教育机构设置一定的准入门槛。“但在实际过程中很难做到，尤其是强大的培训机构。一般来说，这些机构是贷款平台的目标。”贷款平台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经济观察报》。

邱玉元对《经济观察报》表示:“对于培训机构的风险控制，正式的贷款平台是审查教育机构的资质。例如，这将涉及教育机构的成立年份、学生规模和实际运作条件。当然，站台也可能去现场。调查其财务信息是否可信，有多少工作人员。”

然而，在实践中，大量没有办学资格的培训机构已经跨过了获得教育信贷风险控制的门槛，这也为后来的纠纷埋下了伏笔。

在一系列冲动和利益的驱使下，追逐利润、贪婪和奔跑的教育分期贷款在一方的操纵或合谋下上演了一场又一场闹剧，而教育分期贷款本应是普惠金融切入消费领域的最合理出口。

在收集投诉平台(一个公益在线媒体消费者投诉平台)上，有很多关于教育机构和分期贷款的投诉，如逃学、不合理收费和欺诈。其中，有许多著名的尚德机构、华尔街英语、正在运行的巨型年龄教育，以及最近被关闭的“一对一”等培训机构。

分期贷款“热”

规则中的漏洞正在挑战监管的底线。过去，政策层最终决定对一系列的公路运营和贷款纠纷采取措施。

2018年8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规定培训机构的收费期限应与教学安排相一致，不得收取超过三个月的一次性费用。《意见》的出台直接影响了“高烧”的教育机构，也给教育分期贷款平台泼了一盆冷水。

北京某英语培训机构的一名工作人员向《经济观察报》表示，与去年和前一年相比，2018年下半年后来公司洽谈合作的贷款平台销售人员数量明显减少，贷款平台的规章制度也有所增加，很多学生家长审核不合格，这可能与政策有直接关系。此外，从公司的角度来看，由于利息是由公司支付的，父母不愿意使用太多的分期付款。“现在我们将讨论一些无信用卡分期付款业务，但有时银行有限制，而且并非所有父母都有银行信用卡。”英语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告诉《经济观察报》。

在一度复杂的教育舞台上，贷款战线开始慢慢收缩。许多提供分期贷款的平台也在调整自己的风险控制机制。

相关负责人杜晓曼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表示，百度作为一家有准入权的教育机构，有着严格的审核机制和循序渐进的贷款发放流程。在审计部门方面，百度将有来自本地渠道风险控制和总部风险控制的枢纽审计；就审计内容而言，还将从相关资质、财务状况、店面和口碑等多个维度对组织进行审查。入职后，一线业务和风险控制人员将不时走访和突击走访全国各地培训机构的店面。如发现机构有异常经营行为，将采取下线、追究违约责任等措施。

为了规避风险，更多的信贷平台选择将风险转移给线下机构，形成风险分担机制。上述信贷平台工作人员表示，如果学生无法还钱，培训机构需要先将钱返还给信贷平台，或者立即停止放贷。

然而，更多的贷款纠纷，如王新和彭兴国仍在等待进一步解决。邱怡园认为，如果培训机构跑了或者债务人违约了，金融机构也有一定的责任，这就意味着你在入学初期没有做好。“如果培训机构跑在中间或拖欠违约，这也是控制风险控制不力的表现。”“培训机构的风险控制属于贷款行为的监控和贷后缺陷的处置。贷内管理是指信贷平台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自身的风险。例如，在签署合作协议时，培训机构应定期访问其财务信息，或返回现场检查其业务状况是否稳定。一旦出现不稳定，应采取诸如提前终止合作等措施。”邱义远说道。

另一方面，尽管受到干扰，人们对教育分期贷款的信心仍然随处可见。

在2018年“双十一”期间，北京的王先生通过微信办理了vipkid在线英语培训业务，帮助他的一年级孩子学习英语。“14000元的学费分成12笔贷款。利息由培训机构支付。恰好有一个' 0分期付款和0手续费'的祝福，这是一个成本效益的事情。”

中国社会科学院产业金融研究基地副秘书长陈文对《经济观察报》表示，仍有必要看到教育分期贷款机构在解决弱势群体问题、满足教育资金需求方面取得的成绩。我们无法避免合作场景控制不利、贷款收费不透明、综合信息费用高等问题。在教育分期贷款行业的创业时期。然而，我们也应该看到，在一些强大的机构干预市场之后，变化正在发生。

同时，他表示，一些互联网基因较强的机构正在通过数字化手段不断完善资产侧闭环情景的风险控制，如通过人工智能的活体识别确认贷款申请人是否是自己操作，通过视频面对面确认申请人是否愿意自己贷款等创新手段不断涌现，教育分期贷款市场已逐步进入成熟发展期。

(文中，王新和彭兴国都是假名)

来源：人民视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