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税政策将带来良好经济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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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预见，如果这一规模超过1万亿元的大规模减税措施得到全面实施，并与其他配套政策措施相配合，中国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将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动力源，给经济带来的综合效应可分为宏观经济效应、中观经济效应和微观经济效应三个层次。这些影响的强度仍然需要观察，并且取决于许多复杂的因素。

自4月1日起全面实施的一篮子大规模增值税减税政策，预计将为中国经济带来全面利益，其广泛的经济影响将超出目前大多数评论的范围。可以预见，如果这一规模超过1万亿元的大规模减税措施得到全面实施，并与其他配套政策措施相配合，中国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将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动力源，给经济带来的综合效应可分为宏观经济效应、中观经济效应和微观经济效应三个层次。这些影响的强度仍然需要观察，并且取决于许多复杂的因素。

宏观经济效应分析

税收政策影响宏观经济政策目标的基本原则是众所周知的。增值税等大规模税种的减税无疑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宏观经济政策的所有关键目标，尤其是经济增长、就业、总体物价水平(稳定)和国际收支，其影响程度主要取决于税收乘数值。税收乘数越大，减税的宏观经济效应就越大。

税收乘数的大小取决于边际支出趋势，即纳税人将减税收入用于支出的意愿。减税收入是指通过减税增加的税后收入。如果纳税人愿意将减税收入的50%在100元人民币中用于投资或消费，其余部分暂时储蓄，那么平均边际消费倾向为50%，此时，相应的税收乘数为2。税收乘数被定义为(1-边际消费倾向)的倒数。

如果税收乘数为2，这意味着增值税减税1万亿元可以增加总经济产出2万亿元。但这并不是全部的宏观经济效应，因为经济总量的增长也会带动就业，影响物价水平和国际收支。尽管传导机制相当复杂，但它本质上源于“税收影响社会总需求”这一基本宏观经济原则。

不同税种的税收乘数不同，有些税种会高于其他税种。可以合理地预计，增值税的税收乘数可能高于大多数其他税种。换句话说，这也是100元的递增减税收入，企业可能更愿意花增值税减税收入。原因之一是增值税既涉及投入(购买交易)，也涉及产出(销售交易)。两类交易的税收负担有所下降，这有助于增强企业扩大两类交易的意愿。从宏观角度来看，这一“扩大贸易”的过程是一个税收乘数发挥作用、促进经济增长和就业的过程。

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增值税的平均乘数是多少，但根据一些报道，许多从中受益的企业表示，他们将把所有的减税收入用于扩大生产和投资。如果这种情况非常普遍，那么增值税减税政策的乘数可能远远大于2。只要谨慎乐观地预测为3，1万亿元的减税最终将带来3万亿元的经济增长，这将带来可观的就业。今年的减税总额预计将达到2万亿元，因此增长效应和就业效应将翻倍。

当然，这些只是估计，最终效果取决于许多不可预测的因素，尤其是实际税收乘数和“净减税”的规模。减税措施将伴随着努力加强税收征管，以减少逃税，这导致了一个规模问题:一方面，减税；另一方面，之前逃的税又上来了，所以“净减税”的规模小于减税的规模。在这种情况下，减税的宏观效果将低于预期，中观和微观经济效果也是如此。

中观经济效应分析

中间经济效应是指税收对工业增长的影响。税收政策一直是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产业政策工具。中国现行产业政策的两个战略目标是刺激创新型实体经济的发展，促进低端制造业向低成本中高端制造业升级。二者都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税收政策的调整。

虽然增值税减税措施有改善宏观经济的考虑，但重点显然是在产业政策层面。减税措施包括四项:降低税率、扩大扣除、保留退税和增加扣除。最重要的是减税:制造业等行业的税率已由16%降至13%，运输和建筑等行业的税率已由10%降至9%。退税是指增值税增量税额的退还，有利于直接增加税后现金流量。

虽然这些广泛的减税措施针对的是实体经济中的各种行业，但重点显然是制造业和服务业，它们受益最大。特别是先进制造业的适用税率下降了3个百分点，而期末最高的免税比例也使它们从免税中获益最多。特别是，3个百分点的税率下降的影响不可低估，因为增值税基数大，2018年总收入超过6万亿元。

在这项减税措施中，金融业的收益明显较小。这完全符合产业政策的大战略。在中国，金融业的利润率和薪酬已经远远超过了制造业。纵观历史和现实，不难发现，在脱离制造业健康发展的根本前提下，金融业的“一枝独秀”是走不远的。因此，税收政策需要作为一个重要杠杆发挥平衡作用。在金融业和实体经济失衡的背景下尤其如此。

微观经济效应分析

在中国，增值税是微观经济主体经济选择的关键因素。税率、税基和其他税收制度要素的任何变化都将传递给企业和消费者的经济选择。经济学将税收的微观经济效应分为两部分:收入效应和价格效应。

收入效应是指减税导致企业和消费者税后收入的增加。因此，购买力增加了。即使价格不变，企业和消费者也倾向于增加支出。就企业而言，这意味着增加采购；就消费者而言，这意味着增加消费。因为“增加购买”的链条很长，收入的影响比想象的要大。

这对小微企业尤其重要，因为它们的生存门槛相对较低。在中国，小微企业的重要性和社会贡献实际上被低估了，特别是在创新和创造就业方面。小微企业也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有了这种说法，降低小微企业的生存门槛对促进社会平等有着积极的作用。对于这些企业来说，税收生存门槛的主要部分是“增值税生存门槛”。当税收负担超过这个门槛时，他们就很难生存。小微企业不仅是经济活力的重要标志，也是整个实体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预见，小微企业将成为此次减税的主要受益者之一。

微观经济效应也包括价格效应，即减税引起的相对价格变化对微观经济主体经济选择的影响。经济选择包括各种类型，如购买和销售选择、工作和休闲选择、投资和消费选择以及消费和储蓄选择。大部分减税涉及差别待遇，而无差别的一次性减税总额所占比例相对较小。这意味着价格效应可能比想象的更大，而且很可能是积极的。

(作者是中央财经大学政府预算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来源：人民视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