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的养老护理员：喂饭穿衣换尿袋 月薪不足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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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缺的东西。”高放描述了20世纪90年代后他在养老院的生活。

两年前，她毕业于湖南长沙的一所职业学院，主修老年服务和管理，并进入长沙的一家养老机构。该机构有30多名护理人员，其中只有一名90岁。"他们基本上都是40多岁的阿姨，最小的已经30多岁了."

早上6: 00起床，帮助老人清洁和穿衣，7: 00开始喂早餐，8: 00带老人去轮椅上进行康复治疗或散步。早上七八个老人需要重复同样的动作。之后，我每两个小时巡视一次房子，定期翻身和更换尿袋...两班倒，工资不到3000元。

这是高放在养老机构的日常工作。

毕业两年后，当时她所在专业的22名学生中，只有三名留在了老年护理服务行业，其余的去了销售和服装加工岗位。根据国家民政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的报告，近90%的毕业生在工作三年后会选择离开养老行业。

国家民政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发布的《老年服务与管理人才现状及需求专项调查报告》揭示了老年护理人员面临的一系列问题。

报告显示，老年护理人员年龄偏大，40岁以上从业人员占79.1%，18-29岁从业人员仅占6.5%；第二，加入养老行业的毕业生流失率第一年为40% ~ 50%，第二年为60% ~ 70%，第三年为80% ~ 90%；护士受教育程度较低，只有6.8%的护士具有大专以上学历。

《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大力发展养老服务，特别是社区养老服务，并对养老服务机构提出了减税、金融支持等配套措施。

高放也重视政策所采取的一系列发展养老产业的措施。“从政策到市场，每个人都在说养老产业是一个朝阳产业。然而，我们的照顾者是养老机构运作的核心部分。月薪不到3000元的人还不长，年轻人还没见过呢。”

现实困境

3月28日下午2点，在北京西城区广外老年公寓，10多名护理人员开始了他们的下午工作——在每个房间里穿梭，帮助老人穿衣，推着轮椅送老人去晒太阳。

广外老年公寓总裁康燕玲对《经济观察报》表示，由于公寓位于市区，距离最近的医院不到300米，所以公寓前期老年居民数量增长迅速，近两年基本稳定在200人以上。2015年，三年后，该公寓实现了700万元的初始投资成本回收。同年，公寓开始了二期工程投资。预计2019年，这套公寓将开始盈利。

在公寓稳步发展的同时，老年护理人员的短缺是康艳玲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困境”。

康艳玲介绍说，一方面，200多名留守老人的平均年龄在80岁左右，他们主要是残疾和半残疾老人，需要大量的照顾；另一方面，有40多名护理人员在老人公寓的第一线工作，一名护理人员平均要照顾5至6名老人，这与国际公认的三名残疾老人配备一名护理人员的标准相差不远。

康艳玲说:“目前，对于养老机构来说，达到1: 3的理想标准是不现实的。养老机构面临着人员招聘、成本上升等一系列问题。”

她说:“员工工资占总费用的大部分，目前护理人员的工资基本上是3800-5000元/月。为了减轻护士的压力，我希望护士的人数增加大约10人。然而，如果达到1: 3的比例，照料者的人数将增加一倍，这意味着工资将增加一倍，机构可能面临亏损。”

北京社会管理职业学院老年福利学院院长杨根来向记者提供了一组数据。2013年，仅有30多所高职院校开设老年护理相关专业，2014年增至65所，2019年增至217所。

另一方面，护理相关专业的出现，招生困难一直困扰着各大高职院校。

杨根来说，目前，我国各高校护理相关专业的招生规模还比较小，全行业最好的五六所高校的招生规模不超过五个班。即使我院是国内第一批高职院校养老服务示范专业，也只招收了4个班，共170多人。近年来，招生形势不容乐观，开三个班往往不尽人意。

巨大的需求，无法被招募的人

面对巨大的市场需求，为什么申请这个专业的学生数量仍然不足？杨根来说，原因可以从三个方面找到:服务提供者、雇主和政府。

首先，作为服务提供的主体，杨根来介绍说，养老服务专业的大学毕业生需要转变观念。毕竟，许多人认为养老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学生的职业身份和其他因素或多或少限制了他们进入这个行业的热情。

其次，对于用人单位来说，虽然目前就业需求旺盛，市场渴望老年人才，但该行业仍不能为一线护士提供体面的工作环境和体面的劳动收入。

杨根来以老年福利学院的毕业生为例。看看那些毕业后在北京工作的学生，五年前平均月薪约为2000元，现在在4000至6000元之间，增长了一倍多。然而，与同一所大学的医学专业毕业生的工资相比，仍有很大差距。

最后，政府在老年人才队伍建设方面提供了一系列措施，但还不足以形成一个能够吸引青年人或高校参与老年服务教育的制度环境。政策需要进一步颁布、落实和完善。

杨根来希望今后各省市能出台更多的激励政策，比如对养老服务专业学生的教育补贴。“只有通过更具吸引力的政策吸引年轻人投身于这个行业，这个行业才有希望。”

作为柯睿国际医疗业务的负责人，李倩如也感受到了养老服务市场的人才供需失衡。不同类型的养老人才缺口是李倩茹在工作中面临的常态。她说，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国内养老业务发展滞后。自2012年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养老行业以来，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将养老作为战略布局。

李倩茹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目前医疗保健市场主要有三种类型的公司，其中有很多是近年来刚刚进入养老行业的公司。一是专业医疗机构，如综合医院和专科医院设立的康复护理科和老年科，如联合家庭；第二类是金融和保险公司。他们想扩大老年保健，为医务人员提供家庭服务，或者建立一个养老社区。这些服务往往与保险挂钩，如泰康；第三类是房地产公司在养老领域的延伸。近年来，房地产公司在医疗领域取得了巨大的进展。目前，业内知名企业包括中国民生投资、万科和绿地。

正因为如此，从功能角度来看，三类公司一般对两类工作有巨大需求，而市场供给不足。一是医疗技术护理(医生、技师和护士)，二是非医疗技术护理，主要包括养老行业的机构管理和营销人才。寻找这两种人才的时间也成了她面临的现实问题。

根据国家老龄工作委员会的数据，2015年，中国有超过4000万残疾和半残疾老年人。根据国际公认的标准，中国对护理人员的需求超过1000万。2011年，民政部发布了《全国民政人才中长期发展规划(2010-2020年)》，其中指出，老年护理工作者的目标人数将从2010年的3万人增加到2020年的600万人。这与一千万人的需求之间仍有差距。

北京广外老年公寓院长康艳玲表示，公寓之前曾与陕西职业学院合作过，但发现学生工作时间很短，不到一年就离开了，于是失去了合作。

来源：人民视窗网